小说的自我解构—异土与异名者 (周芬伶教授主讲)

在驾车前往会场的路途中,开着佛跳墙最新专辑的歌曲,脑海里却在想着星期六佛曲分享的事情。付了报名费,本来想安安乐乐地坐在台下听学者们发表论文,没想到却还要被摆上台唱歌。虽然我喜欢分享,但是也不喜欢这种乱了节奏的感觉。这下子论文发表也不可以好好听了。

到了学校,只见女同学独自一人站在课室的前面,一见面就跟我喊累,我也觉得很无奈,因为她等了许久,也只等到我一个与会者。

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,进入课室,才发现里面更像是会议室。室中间摆了一张专属会议室的椭圆桌,桌子前方摆着一台电脑。室内竟然还有洗手间,但似乎只给VIP使用。黄老师和周老师这时才从洗手间出来,跟黄老师打了个招呼,感觉真的很久不见,离上一堂课也隔了两个月了。陆陆续续,很多老师抵达会场,与老师面对面地坐了下来。第一次跟那么多老师一起,在那么近距离、还算狭小的空间下,开始了这一场讲座。

周老师开始说她的故事。她是一个著名散文家和小说家,得过无数个奖项,也是东海大学的教授。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别人分享她创作的故事,而且是那么近距离的聆听。她说:写散文,很容易会令自我强大,因为会一直质问“我”的存在。我一听,顿时觉得跟我昨天在面子书的发文,以及平时在部落格所写的日志,有感同身受之处。的确,平日里写文章,我都习惯去剖析自己的内心,将自己的内心的想法赤裸裸地写出来,写完了就会有一种自我疗愈的效果。但是,越写越多的散文,就会发现自己越来越以自我为中心,太注重自己的感受。然而,小说,并非如此。写成一部小说的主要条件,就是必须先放下自我。听到这里,我顿然明白,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都写不成小说。中学时期,也曾经试过写小说,但是却写到一半就停了。原因是:情节不知如何再发展下去,人物的塑造也不够鲜明。到今天才发现,写小说,就是在写他人的故事、他人的自述、他人的情感。如果太过以自我为重心,是不可能理解别人的情感,也不能同理别人所作出的行为,以及其背后的原因。写小说,就好像来一场排除自我的旅行,可能旅行中消融了自我,将“我”分裂成故事中的各个角色。就好像佩索亚所说:“我是一个空的舞台”,“我”其实是“无我”,并没有真正的我的存在。然而此“空”与佛教的“空”又有所不同。佛教所说的“无我”或“空”,是否认“我”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,但却肯定此个体存在的存在。往往很多人以为佛教的“空”,是什么都没有,其实不然,不过这也是题外话。

周老师继续分享,她的旅程。她曾经参与过6天5夜的登山团,爬过3000公尺高的山,还横跨台湾的东部和西部(不清楚老师所说的山的名称和地理位置),也乘直升机上过喜马拉雅山。得出的结论是:垂直旅游比平行旅游来得更深刻。我们可以在一个陌生的国度、陌生的地方待上一整个月,但是对那个地方的认识还是很模糊的,对于自己的生命体验也帮助不大。然而,垂直旅游却可以然自己的感官上起了一个很大的变化,并重新对生命有一个新的体验、新的看法。我想也是,但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上密集课程的时候的情形。当我放下手机、放下电脑、放下牵挂,全新投入在密集课程的时候,的确又是另外一种感官上的不同,生命的另一种体验。因此,当从密集课程中回来的时候,面对手机、面对生活,的确会有点不习惯。或者说,一个人的旅行,也似乎可以达到一种生活体验的不同。平时在生活中,总会跟不同的人打交道,去到哪里都有家人的关心。然而,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旅行,在旅程当中一定会遇到不少状况,而在面对这些状况,该如何去解决,而自己的内心又是怎样的起心动念,都是比较容易去审查的。可能,我们平时都喜欢依赖,多过于去独立思考。

讲座会结束后,我与女同学去吃宵夜,来到了老地方。我点了扬州炒饭,她点了肉碎豆腐。我们吃着吃着,聊到了单身与否的问题。不知为何,她就开始牵红线,介绍起她的朋友给我认识。我听着听着,也觉得他所介绍的男生也的确不错,起码他是一个蛮体贴的男生,心里的确还蛮想认识的。但是,后来又想到,在佛教圈外的男生,是否就能与我们的世界观、价值观、人生观相同呢?担心不相同,也害怕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。

深思熟虑,停滞不前,这就是如今自己的状况吧!